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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伦获奖与文学发展的新逻辑

2016年12月10日 11:06:36 浏览量: 来源:浙江党建网 作者:郑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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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美国歌手、诗人鲍勃·迪伦,表彰他“在伟大的美国歌曲传统中创造了新的诗意表达”,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欢呼者有之,惊愕者有之,愤怒者有之。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鲍勃•迪伦第一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垂青了,早在1996和2006年,他就两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2008年他就获得了普利策奖特别荣誉奖,评委会称他“对流行音乐和美国文化产生深刻影响,以及歌词创作中饱含非凡的诗性力量”。

  迪伦的成就主要以演艺生涯为核心,迄今已经发了37张专辑,横扫格莱美、奥斯卡、金球奖的音乐奖项,唱片总销量超过了1亿,但他最大的贡献普遍认为是他的作词,作为20世纪美国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民谣歌手,他的作品被广泛认为是20世纪60年代美国新兴反叛文化的代言,他对一大批同时代和后来的音乐人都产生了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他通过音乐传播,让诗歌有了更加强大的影响力,最初向诺贝尔评奖委员会举荐他的诗人艾伦•金斯伯格曾说:“当我听到那首《暴雨将至》时,我哭了出来,我被他的修辞镇住了,这些诗词简直就像《圣经》箴言一样撼动人心”,这恐怕应该是那些诺贝尔文学奖评委看好迪伦的一个重要原因,因此,有史以来第一次颁给了音乐人。

  这个文学百年老店的颁奖,让我们看到了文学发展的一个新逻辑,那就是文学已经不可能是自我欣赏的浅吟低唱,在科技大发展中,必须要与大众审美需求有一个新的融合。

  诗歌本来就是吟唱或吟诵的,是随着社会化分工而一步步细化成为文学和歌曲的,如果我们回首历史,就会发现2500年前,荷马和萨福的诗作本应也是配合音乐吟唱;中国汉代的乐府诗歌、唐代的格律诗,特别是具有边塞气质的《凉州》《六州歌头》《八声甘州》《霓裳羽衣曲》,无不都与边地的音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宋词,从其词牌《菩萨蛮》《西江月》《风入松》《蝶恋花》可见,本身就是乐曲的名字;宋代词人姜夔在词集《白石道人歌曲》里,甚至还对其词作《扬州慢》《长亭怨慢》《淡黄柳》《石湖仙》等,分别注明了宫调.附上了宋代乐谱“工尺谱”。如果当时的科技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发达,有录音、有电台电视台、有互联网的传播,那么我们现在就不是简单地默默阅读欣赏荷马、萨福的著作以及汉乐府、唐诗和宋词了,而是通过歌曲传播,得到文学艺术的双重享受,从这个角度看,鲍勃•迪伦的“横空出世”便不是一件大惊小怪的事情,而是文学和艺术在人类新文明中的再度融合。

  不要以为“答案在风中飘(Blowing' in the Wind)”而是“时代在变(The Times They Are a-Changing)”,迪伦的获奖是既是文学创作的胜利,也是艺术传播的胜利,更是科技与人类更加密切良性互动的胜利。现在,微软的小娜编辑团队正在创建一个由剧作家、诗人、小说家和儿童文学作家组成的作家小组,帮助撰写机器人的台词,包括为聊天机器人创建前后一致的性格,以便实现一种沉浸式的虚拟现实。

  所以,互联网时代的艺术已经不仅仅是信息运载工具的变化,而是让人类在欣赏文学艺术过程中有着时间、空间、方式的无限可能,从而深刻影响到人类的生活方式,如果没有看到这一点,仍然固守着只有印刷品才是正统的文学,“躲进小楼成一统”,那么,文学的未来会如何?“答案在风中飘”!

  这也许就是迪伦获诺贝尔文学奖后,带来的文学发展的新逻辑。

责任编辑:马美子 [网站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