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深海之惊蛰》亮相荧屏,又掀谍战小说热

海飞:惟祖国与信仰不可辜负

2019年12月17日 17:32:19 来源: 作者: 本刊记者 林雨晨

  近日,随着电视剧《谍战深海之惊蛰》的热播,浙江作家海飞又引起了新一波新老剧迷和书迷的关注。无论是原著还是剧本,都由海飞自己亲自操刀。有人说小说更精炼,想象空间更大。有人说看电视剧更过瘾,情节更丰富。本期我们对话海飞,听他讲述庞大的“海飞谍战世界”。

  开拍前,写一封万字长信给主创

  记者:《惊蛰》从小说到电视,都赢得了读者和观众的好口碑。您觉得怎么样的电视剧制作才能将剧本里的故事更好地呈现?

  海飞:早在《麻雀》热播时,《惊蛰》就在创作中了,剧本前后打磨了两年多的时间。因为剧本足够完善,所以《惊蛰》拍摄时我没有像上一次一样进组——但我有个习惯,在开拍之前,会写一封万字长信给剧组主创。这封信既是对自己作品的再一次解读,也是拎一拎改编的魂。其实他们都早已看过剧本了,可我还是得认真对待。哪怕因我的长言,让这个剧的品质有1%提升,于我而言也是尽了我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

  记者:您觉得小说和电视剧最大的区别是什么,看过剧再刷小说的读者会有怎么样的惊喜和体验?

  海飞:小说是剧本的根,小说的气味几乎就是这个剧的气味。气味包含很多,重庆与上海的双城气味,每一个人物的双面气味,还有大时代的气味,刑侦推理的气味。而想要把这些“气味”落实在电视剧中,则来自于当时的歌曲、服饰、饭馆、交通工具等细枝末节。哪怕一份报纸,都需要还原它曾经的样子。原著小说中有一个大的构架,有人物性格和命运走向的设定。当然,还有几个概念十分鲜明的引导着整个故事的前行。

  对于我来说,改编谍战小说成剧本,更烧脑。谍战的结构搭建和寻求新意,以及寻找桥段,都很累人,很耗时间。小说在比较难解释的情节点可以一笔带过,给读者自己想象的空间。而剧本处处情节都必须符合逻辑,这样呈现出来的故事,观众才不会有跳脱感。小说《惊蛰》一共是13万字左右,改编成电视剧有44集。有不少戏份都是整个单元扩充进去。

  记者:哪场戏你写得最纠结,哪场戏你写得自己最感动或者因为这个场景这个人物的写作展开深思或者久久不能平复?

  海飞:《惊蛰》里,有一段余小晚拿着菜刀,披头散发追砍周海潮的戏份,我觉得做到了情感功效和剧情功效的完美结合。余小晚,有很多看起来很高大上的身份:舞皇后,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但是为了心中的爱人陈山,她可以不顾形象,亡命出逃,赤脚追砍对陈山构成极度威胁的叛徒周海潮,最后自己中枪昏迷。这部分既表达了余小晚对陈山能豁出命来的情谊,感人至深,又在剧情上,因为她的“捣乱”,使得梅机关的阴谋没有得逞,推进了故事发展。

  构建故事和塑造人物的能力更重要

  记者:您从小是在上海长大的,从你的小说里能看出以此为背景,营造的环境特别立体,“可触摸”。

  海飞:细节提升的不仅是作品的品质,而且会很好地提高作品的识别度。上海是我熟悉的,我童年和少年的零碎部分,其实是在上海外祖父家度过的。我很熟悉当时上海滩谍战的一些资料。在《麻雀》《惊蛰》等一系列作品的创作上,当年人事细节,我都做了严谨的历史考据。为了《惊蛰》的创作,我查阅了大量旧上海地图,以及日本人生产的战时地图。关于谍战故事中所有的场景,我或者曾经抵达,或者翻阅资料查证,我甚至去过上海警察博物馆,也到过上海1933老场坊,这儿曾经是工部局宰牲场,现在却成了一个时尚之地。

  记者:细节十分重要。

  海飞:是的,甚至可以这么说,细节决定成败。但是,我还是认为,来自资料的细节对小说家来说,并不值得称道,因为这只是基础工作。而考验你的,一定是构建故事和塑造人物的能力。我一直都在“养故事”,这是我一惯的做法,循序渐进和慢工出细活。所谓养,就是不停地吸收与消化,和酿酒没有两样,一定的时间内,这些故事会发酵,成熟,饱满,甚至在你的创作思绪中澎湃与激荡。而养久的故事,一定是酣畅淋漓,充满张力和生命力的。

  于写作而言,我是一个很慢的人,但我会同步做几个小说的构思。我慢到一天天地陷在小说中不能自拔,我快到有时候两个小说交替前行,在差不多的时间内完成。我一直在想,这可能是一种“打通”。我没觉得追求“量”是一件光荣的事,当然也没觉得这可耻。小说作为一种艺术创造,每个作家的创作方向、方法、速度、构架、追求都是有差异的。如同我们的人生,各不相同。

  记者:您提到要构建一个“海飞谍战世界”,以上海、南京、杭州、重庆等城市为背景,建立谍战谱系。对于杭州有什么安排吗?

  海飞:我现在一直生活在杭州。对于这里,我也有份特殊的感情。我即将出版的《内线》,就是一个发生在杭州运河边的谍战故事。

  歌唱祖国、礼赞英雄从来都是文艺创作的永恒主题

  记者:剧中余顺年写给余小晚的《致女儿书》曾在你的微博和随笔里屡次提及,它里面蕴含了你的一种什么感悟和想法?

  海飞:我总是想象这样一个场景,在子弹随时都可能飞来的长街上,一位革命者无比从容地大步前行,留下最决绝的背影。这样的场景几乎在我每个字落笔的时候,都在脑海里浮现。我十分清晰地明了,那时候的地下战争,每一个情报工作者,都在刀锋上行走。

  这样的惊险人生,如果没有信仰的力量,几乎无法成立。于是,《惊蛰》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有一段无比瑰丽的人生。从《向延安》到《捕风者》《麻雀》《醒来》,再到《惊蛰》《棋手》《唐山海》等,我无时不刻地在这些小说里传达了这样一种“惟祖国与信仰不可辜负”的精神。这不仅是一个主题,事实上,这是当时革命者最真实的写照。比如《惊蛰》中的《致女儿书》:我不愿失去每一寸土地,哪怕土地之上的每一粒灰尘……比如《醒来》中,陈开来让苏门为他拍下了入党时的照片,说是要寄给胜利以后的自己。

  2016年的冬天,作为浙江作家代表团的一员,我参加了全国第十次文代会、第九次作代会。在会上,总书记的讲话给文学创作的繁荣与发展指明了路径。对我而言,感触更深的是他在讲话中说,歌唱祖国、礼赞英雄从来都是文艺创作的永恒主题,也是最动人的篇章。我们要唱响爱国主义主旋律,用生动的文学语言和光彩夺目的艺术形象,装点祖国的秀美河山。

责任编辑: 林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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