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发言人的往昔和今朝：”黄埔一期“都去哪了？

“明星”发言人的往昔和今朝：”黄埔一期“都去哪了？

2017年08月20日 12:21:09 来源: 人民网舆情监测室微信公众号 作者: 单学刚

　　吴谦

　　近日，国防部网站“新闻发言人”栏目更新，吴谦出任国防部新闻局局长、国防部新闻发言人，原局长、发言人杨宇军的简历已经悄然撤下。有媒体报道，上级单位已经批准这位70后知名发言人自主择业的申请报告。自2003年中央提出建立健全国政府新闻发布制度以来，中国的发言人从中央到地方，从政府到党委、企事业单位，乃至军队，已经遍地开花，不少发言人也成为了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

　　“黄埔一期” 大多功成身退

　　2003年，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启动全国第一期政府新闻发言人培训班，培养出武和平（公安部）、王旭明（教育部）、王勇平（铁道部）、毛群安（卫生部）、黄毅（安监总局）等知名发言人，这期培训班被形象地称作中国发言人“黄埔一期”。14年过去了，这批发言人中基本都已经到龄退休，离开了新闻发布的工作岗位，不过，他们中的很多人仍然在网上有一定的人气，也时常在各级各类发言人培训班中授课，传递经验。

　　这期学员中最有“个性”的非教育部的王旭明和铁道部的王勇平莫属。做过中学教师和记者的王旭明，1998年从《中国教育报》调任教育部办公厅新闻处处长，2003年4月任办公厅副主任、新闻办主任、新闻发言人。在发布生涯中，王旭明热衷于新闻发布会形式的创新，敢于个性表达，也渐渐成了新闻人物，有认可也有争议，甚至2008年7月调任语文出版社社长后这种被关注也没有停止。今年年满60周岁的王旭明7月12日以一场《人与土——王旭明诗歌朗诵会》宣布将告别职业生涯，白岩松、陈铎、于丹、敬一丹、康辉等人以各种方式朗诵诗歌，气氛热烈。与王旭明相比，已经退休两年的王勇平要低调得多。2003年由广铁集团北上任铁道部政治部宣传部部长、新闻发言人的他是敢说话的标兵，仅2010年就召开了40场新闻发布会，主动到各个网站和电视节目做客20余次。然而，2011年他在“7·23”甬温线特别重大铁路事故新闻发布会上引起了极大的争议，被称作动车事故的第41个“遇难者”，后来远赴波兰的铁路合作组织任职直到退休。今天，经常为发言人培训授课的他并不忌讳提及当年的往事，而是现身说法，常常坦诚地和后来者们一起交流经验教训。

　　2012年，发言人“黄埔一期”中的长者——生于1951年的武和平正式从公安部宣传局局长的位置上退休，这位曾以警察身份本色出演电视连续剧《九一八大案纪实》，并著有《血案疑踪》等小说的高级警官还担任过公安部报刊图书出版社社长、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政委、公安部办公厅副主任等职务。如今，他主要的工作是奔波于全国各地参加培训讲座，告诉各级党政干部和后辈发言人“多做少说、只做不说”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要在“需要说话的时代”一起“打开天窗说亮话”。另一位“名嘴”——1952年2月出生的黄毅也在2013年功成退休，他坚守发言人岗位多年，职务由安监总局政策法规司司长升至国家煤矿安全监察局副局长，再晋升到安监总局党组成员、总工程师，还获得了中央国家机关“五一”劳动奖章。

　　目前，还活跃在工作岗位的“黄埔一期”发言人已寥寥无几。作为“黄埔一期”中的年轻人，在2013年卫生部和国家计生委合并重组为国家卫生计生委后，一度调任中国健康教育中心/卫生部新闻宣传中心主任的毛群安，再度以50岁的年纪回到一线担任委宣传司司长。自2003年抗击非典疫情时就“临危受命”担任卫生部新闻发言人的他，“重操旧业”后一般不出现在发布会一线，却以更多成熟的实践经验指导着卫生和计生宣传工作。

　　魅力女性 才能不让须眉

　　中国的知名发言人中女性也不在少数，如被誉为“三朵金花”的王惠、焦扬和徐宁，她们以女性特有的亲和力为新闻发布会增色不少。

　　焦扬是“明星”发言人中为数不多的晋升副部级的领导干部。2013年非典疫情之后，上海在全国省级政府中率先推出常态化的新闻发言人制度，时任上海市委对外宣传办公室（市政府新闻办公室）副主任的焦扬身着白色职业装亮相，进行了上海市政府新闻发言人的首次发布，从此拓宽了政府和民众沟通的桥梁。2008年之后，焦扬先后任上海市新闻出版局局长、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市妇联主席，后于2013年被任命为全国妇联书记处书记，2015年7月又当选全国妇联副主席，晋级副部级。2016年10月，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的焦扬离开30年之后，回到母校任党委书记。此后不久，她出席了第四届（复旦）传播与国家治理论坛开幕式并讲话，依然关注着新闻传播领域的研究动态。

　　被外媒称为“不怕任何问题的新闻发言人”的北京市政府新闻发言人王惠，2016年从北京市政府新闻办公室主任的职位上到龄退休。主持过上千场新闻发布会的她，以开明和敢说会说的风格被记者熟知。然而，今天她的发布舞台早已不再是新闻发布会的现场，而是通过微博收获了新的阵地。“人民群众在哪里，我们就应该在哪里，我们应该了解人民群众的需求，去互联网给他们传递信息”，在她的倡导下，北京政务微博发布厅已经搭建，一级成员现有70多家。出身南京的徐宁是“三朵金花”中最年轻的（1966年10月生），她2003年9月起任南京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成为南京市政府首位专职新闻发言人，2011年10月出任南京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2016年10月又担任江苏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正厅级），仍一直活跃在宣传工作一线。

　　除了地方的优秀女性发言人外，代表中国形象的外交部发言人中也有多位女性。2012年11月，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华春莹任首次以外交部发言人身份主持外交部例行发布会，这是外交部发言人制度建立以来的第5位女发言人。在华春莹之前，本世纪初以来还有章启月和姜瑜曾担任过外交部发言人，都给网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59年出生的章启月曾在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工作，1998年后任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发言人，2005年后历任中国驻比利时大使、驻印度尼西亚大使，外交部机关党委常务副书记，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公使，现任驻纽约总领事。1964年出生的姜瑜2002年由外交部驻香港特派员公署调到新闻司任参赞，2006年任副司长、发言人，2012年回到驻香港特派员公署任副特派员。

　　年轻一代 更趋多元发展

　　4月27日，国防部新闻发言人杨宇军在新闻发布会上坦承“国防部发布”的微信小编配图疏失，向受众致歉。这个表态在网络上产生很大影响，然而，没有人想到这是杨宇军最后一次亮相新闻发布台。8月9日，国防部官网新闻发言人简介中，杨宇军的简历已悄然撤下，以“自主择业”的方式离开部队，也意味着“最终决定拿出更多时间陪伴家人”的他不会在体制内继续任职。

　　国防部新闻发言人制度在中国军队以自信、开放的姿态走向世界的背景下应运而生。1970年出生的杨宇军赶上了这个机遇，自1993年7月从外交学院毕业后，他就开始了24年的军旅职业生涯，期间多次因为表现出色提前晋升，40岁出头就担任国防部新闻事务局副局长、局长。包括杨宇军在内，新生代新闻发言人普遍学历高，视野宽，富于思考，敢于创新，在当今的环境下比“黄埔一期”的前辈们具有更多元的人生选择。

　　曾任最高人民法院新闻局副局长（主持工作）、新闻发言人的孙军工年龄比杨宇军大两岁，长期从事司法政策研究工作和司法宣传工作的他2009年至2016年间在最高法新闻发言人任上主持了新300多场闻发布会、通气会，直到2016年6月离职加盟阿里巴巴集团任副总裁。1965年2月出生的沈丹阳拥有厦门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曾在美国密西根州立大学做高级访问学者，2010年以来任商务部国际贸易谈判代表秘书局局长兼新闻发言人的他于今年4月返回母校，全职加盟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王亚南经济研究院成为特聘教授，并全面负责中国服务经济研究中心和厦门大学全球开放型经济研究中心的研究与管理任务。

　　当然，江山代有才人出，更年轻的发言人也在快速成长。接任国防部新闻事务局局长的吴谦生于1974年，是目前最年轻的中央和国家部委发言人之一。他毕业于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还曾在英国伯明翰大学留学，此番履新被广大网民报以了更多期待。

　　（作者系人民网舆情监测室常务副秘书长单学刚）

责任编辑： 楼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