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生无可恋,只因美好被毁灭

——读余华的《现实一种》
2017年01月05日 18:00:05 来源:浙江党建网 作者:徐灵

  《现实一种》是一场典型的性格悲剧。山冈、山峰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亲兄弟,分别有一个4岁的男童和襁褓中的男婴。小说的开头已经潜伏了性格悲剧的必然,这是一对用拳头来解决家庭内务的兄弟,除此他们更多的是选择沉默和只言片语的交流。这种暴力的基因自然继承给了下一代。山冈的儿子皮皮在拧襁褓中的堂弟小脸时,发出的哭声引发了他的兴趣。于是他开始一巴掌又一巴掌甩向男婴,不断地制造哭声,在这种刺激的效果变得式微时,他又卡他的脖子,在他快憋死过去前放手,那种劫后余生的强大气流冲出喉管的声音让他越来越快乐。他把他抱到了院子里,然后觉得好重啊,他就放手了,让他的堂弟从他小小的怀里像冬瓜一样掉落到水泥地上。婴儿之死引发连锁血案,山峰让山冈交出皮皮,在用全部存款赎罪无助于事态平息后,他交出他的儿子给弟弟,他认为他的儿子最多受点皮肉之苦。可是,山峰一脚把皮皮像毽子一样高高踢飞,顺带结束了侄子年幼的生命。报复开始轮回,山冈火化了两个孩子后,把弟弟绑在树上,涂满炖得稀巴烂的肉骨,让一条狗舔了整整40分钟后,山峰因剧痒而笑得气竭而死。山冈一命尝一命,最终被枪决,死后遗体被捐赠给国家。小说的最后,几乎所有专业的医生都齐聚山冈的尸体各取所需,他身上的器官包括皮肤被任意切割,分散成各个零件统统被取走,连他的骨架也作了实验室的标本。曾经完整的家庭,冤冤相报,应了这样一个规律:往往对自己人下手最狠。小说自始至终没有大量的对话,而事情的肇始,男孩在掌掴婴儿时感到莫名喜悦,盖因他看到父亲经常这样揍母亲。可见想见,这是一场从小耳濡目染的性格悲剧,在小说中没有出现两兄弟的父亲,只白描了一个对万事恐慌的垂死祖母形象。可以想见,暴力一直是这个家族的传家宝,这种暴力传承最终在第三代爆发,本来男丁兴旺的家族,因为严重的性格缺陷,就此毁灭。

责任编辑:朱丽娜
相关阅读